然后太子殿下就躺在床上眼睛都闭疼了也没有睡着,正生自己的气要猛地起床,却又耳朵里突然冒出‘吱呀’一声来,那是房门被推开的声音,紧接着,是一串他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脚步声了。
来人脚步很轻,几不可闻,靠近后站在床边儿许久,最后干脆还搬了个圆凳在边儿上坐下。
顾宝莛能感受的到对方的目光落在他身上,盯着他,望着他,凝视他,沉重的,热烈的,抱歉的,深爱的。
“宝贝,我离开京城的时间定了,下月初二走,本想着大年初一给你过个生辰,结果世事难料,不过我走后每三日会寄一封信来,你回不回信都可以,还有我的手,其实没有断,只是一点儿皮外伤罢了,你不要担心。”
“小七,贵喜之死是注定了的,谁也保不了他,他的身份注定了等匈奴单于带着那前朝太后等人回来,就瞒不住了,他早晚要自杀,要么就是死于非命,我不过稍微引导了一回,让他死在他认为最好的事里,起码死得开心。
不过让你难受,我很抱歉。
我是不是在你心里很冷血无耻?可我大概就是这样的人,他们对我来说,都不过是有用和无用的区别,只有你是不同的。”
“今日你做得很好小七,我也会在那边做得很好很好很好。”
“你在这边,若有任何难处,我这里有一块儿玉牌,拿着这个玉牌去寻京城两年┃他娶的人,在京城呢。
从南三所离开后,顾赤厚摸了摸这几年留起来的胡子,迈着大长腿转头去了皇极殿。
皇极殿内,大嫂子不见踪迹,顾赤厚听自家夫人说,嫂子自从大哥娶了黄花嫂子后就不怎么出来见人了,在院子里面摆了一个小佛堂,成天吃斋念佛,只见智茼一个人。
“嫂子,我大哥呢?”
顾赤厚走入皇极殿正院,就见一小男孩正骑在一个太监背上威风凛凛,小男孩正是狗都嫌的年纪,因为还未入学,所以成天只是在皇极殿里自行读书学习,不过看这样子,也学习不到什么东西。
男孩听见一雄浑声音从门外传来,外面的太监更是恭恭敬敬的跟着进来,小碎步跑到前头,传报说:“二王爷到!”
正在看孩子玩乐的黄花见是二弟,连忙起来迎道:“原来是赤厚,来找山秋吗?他正在里头读书呢,你先进去,我去给你们准备茶水。”
皇极殿内一片萧索,除了外间太监侍卫众多,内里的伺候之人却少之又少,就连泡茶水等事情,竟是也要一个皇子的贵妾来亲自动手。
不过顾赤厚知道,这是大哥的意思。
他摇了摇头,说:“不用麻烦了,我就是过来看看大哥,一会儿就走,不喝茶了。”
走前手掌还在小侄子的脑袋上抓了一把,说:“你这小家伙,有真的马不骑,骑个阉人算什么?改天儿二叔送你一匹温顺的小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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