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皇后娘娘的身后事该预备了。”
寒苓按了下额头,“是不是先把三格格和四格格的大事儿提前办了,免得皇后娘娘牵挂不舍。”
弘历怔了一怔:“三丫头还罢了,四丫头才五岁,此时谈论婚嫁,委实过早了一些。”
“我不是这个意思!”
寒苓摇了摇头,“依着规矩,中宫嫡女在出嫁前册封固伦公主,万一皇后不起,虽有两宫皇太后照应,总要让两位格格有立身后宫的体面才是。”
“你想的很周到。”
弘历有些犹豫,不知道该不该把富察皇后的身后建议告诉她,“刚才我去过长春宫,皇后提到了继后的事儿——”
“四哥,你继位后不久,曾经答允我做三件事,不重用辉发那拉氏的族人是一条,你愿意栽培四格,我也不好说什么;永玺姊妹不给庶母守制是。
康熙十三年五月,孝诚仁皇后驾崩,因值三藩之乱,康熙皇帝专降圣旨,免各省举哀丧仪,其后的孝昭仁皇后、孝懿仁皇后、孝恭仁皇后一律循例而行,从未讣告在外文武官员、军民人等如京治丧。
皇帝专宠娴皇贵妃,主事大臣本欲援引旧例举办国丧,弘历揽奏大怒,将所有总理王公尽皆革退,又以“大行皇后正位中宫,母仪天下,忽值崩逝,正四海同哀之日”
为名,抛开本朝《会典》,以《大明会典》为例,命外省官员照京治丧,各省文武官员从奉到谕旨之日为始,摘除冠上红缨,齐集公所,哭临三日,百日内不准剃头,持服穿孝二十七日内,停止音乐嫁娶;一般军民,则摘冠缨七日,在此期间,亦不嫁娶作乐。
天下臣民一律为国母故世服丧,就大清而言,尚属空前之举。
籍此为引,皇帝亲定谥封,钦赐大行皇后谥号为“孝靖皇后”
,拨巨资挪盖停放棺木的观德殿、静安庄,连同丧仪支出,耗费银钱数以百万计,在世人面前展露出了一位追思发妻的重情天子形象。
在前朝后宫因为弘历的举动生出“皇帝懊悔亏待皇后,必有所为施加娴皇贵妃”
的推测的同时,弘历终于露出了“大清□□者”
的政治獠牙。
首当其冲的是皇长子和皇三子,以“嫡母崩逝,无哀慕之诚”
为名,弘历严旨斥责,当众发出“此二人果不可承续大统”
的定论,皇长子永璜的该管师傅、谙达、侍读尽受处分,连同治丧总管和亲王弘昼、大学士鄂尔泰、领侍卫内大臣来保亦因失职之罪罚去三年俸禄。
紧随其后,弘历开启找茬模式,因于翻看皇后册文时发现“皇母”
的满文译文误写为“皇妣”
,登时勃然大怒,将礼部堂官锁交刑部治罪,又因刑部拟刑过轻,责备其“党同徇私、故意宽纵”
,遂将刑部全堂问罪,诸百官胆战心惊,惶惶难以终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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