催收人员灰溜溜地走了，王敏长舒一口气，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。
景某某扶住他，向渠成顺投来感激的目光。
回程车上，方梅翻看相机里的照片："
渠主任，这事没那么简单。
我查了一下，这家催收公司和银行高层有千丝万缕的联系。
"
渠成顺望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："
金融乱象背后往往有利益勾连。
明天和银行谈判，我们要做好充分准备。
"
张忠民从副驾驶转过头："
我刚收到消息，高息商业银行请了省城的金牌律师马明远代理此案。
"
"
马明远？"
戴世龙吹了声口哨，"
那个专为金融机构辩护的银行守护神？"
渠成顺微微一笑："
有意思，终于碰上个像样的对手了。
"
谈判桌上的硝烟
高息商业银行的会议室宽敞明亮，落地窗外是城市全景。
行长赵金辉端坐在主位，身旁是西装革履的马明远，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透着精明。
渠成顺带着团队和投资公司代表入座，气氛瞬间紧张起来。
"
赵行长，"
渠成顺开门见山，"
贵行的贷款合同利率总和达到38%，远超法定上限，我们希望重新协商还款方案。
"
赵金辉皮笑肉不笑："
渠主任，合同是双方自愿签订的，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。
市场经济，讲究契约精神。
"
马明远推出一份文件："
这是最高人民法院关于金融借款合同的司法解释，其中明确尊重金融机构与借款人之间的意思自治。
"
"
但同一条文也规定，"
渠成顺不慌不忙地回应，"
利率不得超过年利率24%，否则超出部分不受法律保护。
"
马明远冷笑："
我们收取的是不同性质的费用，不是简单的利息。
"
"
换汤不换药。
"
张忠民插话，"
把高利息拆分成各种名目，实质仍是高利贷。
"
谈判陷入僵局。
赵金辉突然转向王敏："
王总，听说贵公司最近在申请科技型企业补贴？银行和科委关系不错啊。
"
王敏脸色一变——这分明是威胁。
渠成顺拍案而起："
赵行长，你这是在暗示如果不接受高利贷，就阻挠企业正常申请政策补贴吗？"
马明远急忙打圆场："
误会误会，赵行长只是随口一提。
"
方梅的笔在笔记本上沙沙作响，赵金辉瞥了她一眼，明显不安起来。
"
这样吧，"
渠成顺见火候已到，"
我们给贵行两个选择：一是协商将综合利率降至24%以内，分期还款；二是法庭上见，届时媒体会全程报道。
"
赵金辉和马明远低声交谈几句后，马明远抬起头："
我们坚持合同约定，法庭上见真章。
"
离开银行大楼时，方梅兴奋地说："
这下有好戏看了！
马明远不知道我们手里有（2021）豫民终949号判例这把尚方宝剑。
"
渠成顺却面色凝重："
别高兴太早。
马明远不是省油的灯，他一定还有后手。
"
青山县人民法院第三法庭座无虚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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