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王家和王司羽的名声不好，院长也不会收。
上辈子，王司羽从未在物质上苛待过她，可陶嫦曦花他的钱也从未真正随心意过。
今天赶集，她体会到一种自由支配金钱的快乐。
这种快乐让她回想起第一次参加工作，第一次拿到工资时的欢喜。
这欢喜不取决于金钱本身或多或少，而只在于它是完完全全属于她自己。
花掉手里最后一张票子，陶嫦曦对驴车师傅说可以上路了。
“驾——”
赶车的年轻人喜气洋洋的调转车头，往邻县驶去。
现在这个年头人们多数很朴实，再加上王司羽一身军装，肩上的星星杠杠那么明显。
一看就不是普通群众，而是正儿八经的“长官”
。
陶嫦曦确信，那人不敢偷奸耍滑，所以才爽快付钱让他送货。
王司羽跟在陶嫦曦身边做了一下午的透明人，也没有放弃跟着她。
陶嫦曦第一次知道，原来王司羽也有这样“难缠”
的一面。
走到集市尽头的时候，王司羽突然停下了脚步，然后让陶知桦等他一等。
两人一道过来的，王司羽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又特别恳切。
她坐到了一个茶摊上要了一杯茶歇脚。
没一会儿，王司羽挤挤挨挨的过来了，手里还提着一个纸袋子。
“给你的，看看喜欢不？”
陶嫦曦打开纸袋子，是一条火红火红的围巾。
“去年除夕你看中了这一款……”
王司羽似乎笃定，她会喜欢这个礼物。
陶嫦曦拿着这条围巾轻笑了一下，却不是因为高兴。
“红围巾我去年就自己买下了，这一条你还是留着送给别人吧。”
“王司羽同志，别在我身上费心思了，我已经不喜欢你了。”
陶嫦曦将围巾还给了王司羽。
王司羽很是不解，拉住陶嫦曦的手不让她走。
“我不明白为什么，这一切都太突然了。”
陶嫦曦挣脱了他的手，盯着他的眼睛认认真真的回答。
“我做了一个很长的梦，梦见你与我只是一对表面和睦的夫妻。”
“而你心中真正爱的是柳淑英，爱了足足五十余年，至死不渝。”
王司羽听了陶嫦曦的话，心中大惊。
这怎么可能？这也太荒谬了！
“可那只是梦，你怎么能因为一个梦就要和我分开呢？”
陶嫦曦看着王司羽一脸不可置信的模样，心中感慨。
他可真的深藏不露。
如果不是亲眼看过那张被他珍藏了近半个世纪的照片，面对这样的王司羽，她也不会信。
但这一切都不是梦，是真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。
以前是她沉浸在他编织的谎言里，所以很多细节没有在意。
但现在她跳出感情的束缚，重新审视他们这段婚姻，重新审视这个男人。
她只觉王司羽，不过是一个既要又要还要的，拎不清的男人。
想到这里，陶嫦曦忽然失去了跟王司羽交流的欲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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