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芷抓着他的上衣下摆,左右避着:“我要洗澡。”
良久,有人在黑暗中哑着声回:“好。”
高跟鞋不知甩在了哪,一只似乎脱落在衣帽间前,另一只进门没多久就失了踪影。
她晃着足尖坐在洗手池台上,用手指抵他:“你先出去……”
他不放过她的耳垂,声儿也带着繁忙时特有的含糊:“不一起?”
“不要。”
似乎在这一点上,她依旧不肯妥协。
没陷入太久的僵局,他抬手,抓着她的手狠狠往下一按,触到独峰耸立。
沉着声却压不住躁动:“等得起。”
今晚心脏跳动的频率比他们安抚裴忠南还赶第二摊聚会,拿完相机就走。
裴芷回房之后换了干净睡裙,半垮着睡袍把他送到门口。
送是其次,主要还是贴着门边看老裴消失在走廊,她就能去对面。
一直到走廊那头电梯间传来清脆的提示音,静等十来秒,连电梯的机械响动也停了,她才取了房卡默默关上门。
和她答应的一样,很快。
前后至多不超过十分钟。
最直观的证明大概就是,她还足够柔软。
一轮月光轻轻拢进房间,撩开薄纱般的月色,卧室沉静得宛如深眠。
水流声也销声匿迹了。
裴芷踩着地毯进去,叫了他一声。
不见回应。
她抿嘴偷笑,佯装要走:“不在啊,那我走啦——”
呼啦一声,浴室移门大动。
他卷着一身湿气从后将她拦腰抱住,微微弓身,下颌抵着她的发。
撒娇似的埋怨:“你敢。”
发梢还滴着水,陆陆续续滚落在肩上。
稍一晃动,清凉的触感在她脊背晕开一团团水渍,顺着蝴蝶骨滑落。
他还没来得及穿上衣。
水迹划过带来微不足道的冰凉很快被滚烫肌肤掩盖,消散得无影无踪。
这样静静聆听便有涛声的夜色,是陵城不曾有的。
但除却涛声,两道不够整齐的心跳也格外明显,各自出卖主人。
一时辨不清,到底哪道属于谁。
谁又蹦得更激荡一些。
中间那点小插曲好像并未有有所影响一样,倒像是弹簧似的,往下捎带按压,反弹起来更有力更欢畅更难以自控。
裴芷觉得身形一轻,没往卧室走,反而反方向退进水汽迷蒙的浴室。
她那身布料丝滑的睡裙,轻飘飘的,除了半遮半掩起不到任何抵抗作用。
走动间,裙摆摇摇晃晃相蹭着往上缩了一大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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